彗星降临的前夜 01
佐鸣,《你的名字》梗
全部ooc,胡编乱造,胆大妄为
保证he,不保证愉悦(呸)
话说到底该怎么艾特人,不管我在这里手动艾特一下灰调哀歌。
请看到最后~
有一说人生下来时,灵魂就被分作了两半,于是人们终其一生都在互相找寻那遗失的另一半,有时会找到,大部分都没有结果。
汹涌的河水从千里之外遥遥汇聚进狭窄的溪谷,气势如虹的奔流偃旗息鼓,陡然安静,蜿蜒南下,幽幽地顺着支流并入长良川,在岐阜县的心脏中央凝成一汪透明深邃的巨大湖泊。
郡上镇就生长在这处风光灵秀的山川水泽之中,这里的人们世代在此居住,彼此熟稔。镇子的西北方矗立着古老的漩涡神社,供奉着的据说是掌管风雷的神明,不过年代着实非常久远,并且百年前被天灾摧毁过一次,许多古籍和藏本就这样失传了,除了漩涡一家世代传承的守护者,没有人知晓具体的情况。
然而神祇似乎并不眷顾供奉着他的这一族,传到漩涡玖辛奈这一代时人丁已经凋零,所以玖辛奈的夫婿水门是入赘,而在玖辛奈生下漩涡鸣人不久后,夫妇俩就因为意外双双亡故,到鸣人这一代,彻底成了最后一棵独苗。
不幸之中,水门的师傅自来也得知了噩耗后,来到此地照管鸣人,才使得他不再无依无靠。
虽然神社继承人只剩最后一个,但守护者向来只能由女子担任,因着这个缘故,鸣人从那时起就一直是作女孩的打扮,藉此瞒过神明的眼睛。
“喂喂,你们快看,漩涡家的那个人又过来了。”
“唉咦,快离他远一点,小心被他传染。”
“变态变态!略略略!”
像这样的嘲讽于鸣人幼时来说是司空见惯,自从萌发性别意识,大家似乎就不再关注各自本身的样子,而是有意的划分出界限,无形的规定下条条框框,防止自己越雷池一步。
对于鸣人这种模糊了规则的人,则被视为怪物和作为警示,被所有人排斥。
也许小孩子并没有恶意,但这种天真从某种意义上更让人感觉到恶。
鸣人当然很生气,可是当他将那些朝自己扔石子的人都揍趴在地上之后,他并没有觉得更好过一些。
那天他独自一人在河边坐了许久,直到太阳快落山,自来也来找他。
自来也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问了他一个问题。
“鸣人,为什么是你?”
鸣人奇了,“什么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他们不嘲笑别人,只嘲笑你?”
“我怎么知道。”
“因为你让他们困惑,和他们不一样,很多人都想要和别人不一样,但他们并不敢。”
“为什么?”
“因为害怕被排斥,害怕被孤立,害怕自己是个异类,说来也很可笑,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根本不存在统一,哪里需要害怕这个,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因为,”说到这自来也转过身来,摸了摸他的头,“你本身就被他们排斥在外了。”
“哦,谢谢你这样讲。”鸣人看了他一眼,把鼻尖埋进膝盖里,蜷缩起来。
“所以啊,重要的是你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好,没有谁规定谁就该是什么样,况且你这是肩负着神圣的使命呢,还不高兴啊,好吧今天我来下厨做鳗鱼拌饭!”
“是你自己想吃吧,我要吃拉面!”
“你老吃那个会变成矮冬瓜的。”
“那我也不吃鳗鱼,会变成泥鳅!”
“嘿你小子,你今天啥都不许吃,只准看我吃!!!”
……
那之后,鸣人没有再为这事纠结,那些被他打了的人,也不敢再来挑衅,只敢在背后小声骂他,说他是男人婆,人妖,怪力鹿什么鬼的。
渐渐的,裙子在身上已经穿到了第十五个年头,习惯了也就没觉得哪里不对。
灿烂的金色头发也长长到要每天扎起来,不过鸣人只是任它披散着,要么在自来也的恶趣味下被迫扎成两个双马尾,圆润的小巧脸颊两侧上扬着六道猫须,湛蓝的眼睛比晴空还要美丽清澈,单论外表的话比女孩子还要可爱,就是性格和做派十分大大咧咧。
之后还交到了一些好朋友,除了一些嘴碎的喜欢背后取笑他的人,人生也没有特别大的烦恼,噢,还有该死的课业。
鸣人觉得这样的生活多少有些无聊,放学之后走在路上,他问鹿丸有没有什么理想。
鹿丸漫不经心的挠了挠耳朵,斜眼看向蓝天之上漂浮的云朵,说没有,他只想毕了业,就在镇上找个工作,娶个不丑也不美的老婆,生个孩子,然后等他长大,自己就退休,过着每天发呆看看天空,下下将棋的悠闲日子。
牙此时突然插嘴说,“你想的也太远了吧!这种老头子一样的生活一点都不健全啊!我啊,我可是要去东京的!我要去看那里的繁华,努力工作挣钱,然后,然后,”牙说到这,嘴一撇,“我也不晓得。”
鸣人说,“我又没问你你干嘛插话啦。”
牙掐了他一把,鹿丸扭过头来,“那你呢,你怎么想?”
“我啊,我我不晓得。”鸣人一边挥开牙的手,一边有些犹豫,“东京啊,东京也是很好的说。”
鸣人也设想过去东京的生活,那里热闹繁华一定很适合他,但是如果他就这样走了,留下自来也一个人在这,会不会……
“鸣人。”鹿丸开口唤他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家要到了,我们就在这分开吧,晚上到时间我们一定会去看的。”
听闻此言的鸣人顿时垮了,他把脸埋进手里,“其实你们不来也没有关系。”
牙哈哈大笑,搂了搂他的肩膀,“好兄弟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们怎么能错过呢。”
鸣人踹了他一脚,就互相叫骂着告别了。
天边的暮色渐渐蔓延,黑暗将要覆盖大地,太阳收尽最后一缕余晖,人世的灯火次第绽放开来,与头顶上明灭的星空遥相呼应。
每半年一次的供神仪式,由巫女表演祭祀神灵的神乐舞。
随着时代飞速发展,有些旧的传统已经被遗忘,但在这座小镇上依然被代代相传了下来。
神社前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人,拖家带口的,小孩子好奇的张望着神台上空白的几设,大人们在互相闲聊着家长里短,一切都十分惬意悠闲。
空中蓦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铃铛响,本不令人着意,却有一种奇异的平定人心的力量像水波一样以神社角亭为中心扩散了出去,无人再敢大声喧哗。
穿着白色绯袴,身披菊纹千早的巫女踏着铃声走了出来,“她”金色的长发被洁白的檀纸束好,用麻线系起,头上戴着精巧繁复的前天冠,细碎的流苏笼住了眉前的风光,那双碧蓝的眼瞳半阖着,视线随着手中执着的七五三铃而转动,唇上涂了朱红的脂膏,神情肃穆,与往日大相径庭。
人们在小声窃窃私语,无非是说这孩子长得真像他已故的母亲,如何命苦,漩涡家如何如何,诸如此类的闲言碎语。
而本欲前来嘲笑鸣人的那几个人被眼前所见震住,不敢造次,只好暗地里吐吐舌头。
鹿丸和牙来的时候,鸣人的舞蹈已经接近尾声,他放下系着五色丝带的铃铛,将供奉神灵的祭品放到空着的几设上,跪坐下来,取出一个小盏,拿起一小团米饭,置于口中,轻轻嚼过,然后用长袖半掩住,吐于盏中。
有几个人在底下发出嘘声,说真亏他做得出来。
鸣人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去在意,而是自然妥帖的继续着嚼米的步骤,如是者再三,直到积满小盏,封存起来,等待它自然发酵,便能酿成古老的口嚼酒了。
仪式到这里基本结束,人们站了一会后就各自散去了。
鸣人褪下巫女的服装,一路沉默着穿过走廊,走下长长的山石楼梯时,他突然飞快的跑下去,站在朱红的鸟居下,对着朦胧月光下烟雾笼罩的山峦大声喊叫了起来。
声音是嘶哑而激动的,满含着许多他也不知晓的愤懑和不甘,仿佛有些什么要从胸中跳跃出来,却又不知道那东西具体是什么,喊到最后有些乏力,不过心情倒是好多了。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条细细的项链,银质的链条仍旧光洁如新,款式简洁素净,上面缀着一颗深蓝色的宝石,在这样的暗夜里也折射着深邃幽亮的光,仿佛一段旧日的时光凝结在了其中,于把玩观看的同时给予了狡黠的回应。
鸣人摩挲着那颗精巧的石头,心底升起一声叹息,将它放到心口正中的地方。
记忆是不牢靠的东西,会在光阴的流逝下变得模糊,美好的变得更加深情散发着朦胧光晕,丑恶的也褪去狰狞的面目,只余下伤痕沉默不语。
也有真的不愿意忘记的事情。
感觉从来不会骗人。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再见上一面啊。
只是这样的愿望而已。
只是这样微小的愿望。
第二天是被奇怪的滴滴声吵醒的,模糊的凭感觉去摸床边,没有摸到,就再往右边伸一点,再够一下,再……
噗通一声滚到了床下,鸣人摔得有点懵了,哪来的床啊,摸着脑袋爬起来,睁开眼就立刻清醒了过来。
我靠靠靠靠!!!这什么东西!!
眼前是干净整洁到一丝不苟的房间,除了床上半卷的被子,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
而且感觉身上有些冷,胯下似乎微微一沉。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并没有穿衣服。
而且身下有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尺寸和白皙的皮肤。
鸣人颤颤巍巍伸出手捏了一下,触感真实到令人发指。
他咽了下口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心里默念着这是在做梦在做梦,噢对了是在做梦啊!
于是接下来他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咬的自己嗷嗷直叫了起来。
看着手臂上那个深深的牙印,以及非常实在的痛感。
鸣人以一个巫女的直觉感到此事真是非同小可,他起身在房间里疯狂的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镜子。
唔,怎么说呢,果然还是在做梦吧。
镜子里映照出来的是一个白皙削瘦的少年,骨骼均匀而修长,薄薄的肌肉恰到好处的覆盖全身,充满了力与美的协调感,五官也是无可挑剔的端丽,有如天赐,一双纯黑色的眼瞳极富神采,令人见之难忘,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他超级吐艳的精英气质。
只不过现在瞪大了眼睛盯着镜子看的表情有点傻乎乎的,但仍不影响他的俊美。
目光再往下,那个不可忽视的部位也是相当天赋异禀,鸣人不甘的转过脸去,不想再看那个让他恼火的地方。
搞什么啊,怎么会有睡觉不穿衣服的人。
真是相当令人火大啊。
漩涡鸣人在十六年以来的人生里从来不缺少挫败、悲剧等狼狈字眼,甚至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就在今天,他从未有一刻这样感到如此恼火,并且原因莫名。
看样子这就是个有点真实的梦而已,鸣人在心里想。
很好,那就让他把这个梦搅得天翻地覆好了。
而另一边,佐助准时在六点醒来,生物钟如同机械一样精准,掀开被子伸腿想跨下床,却发现直接坐在了地上。
???
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和榻榻米,斯巴达了一会后,他抬起头巡视了一圈,这个和昨晚闭上眼睛之前完全不同的房间,规格是标准的日式房屋,衣服散乱的叠放着,东一件西一件,床头边扔着一些绳线,乱的如同狗窝。
尽管如此,但这诚然是一个少女的房间。
他感到有点不妙,快速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情况,自己一如既往的完成作业,预习后锻炼了一个小时,冲了澡,喝了杯牛奶就睡下了。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那他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女生的房间里?
想了一会毫无头绪,想站起来,才发现身上套了件质地极其柔软舒适,一看就是穿了很久的淡绿色睡衣,上面还印着可爱的青蛙图案。
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反手脱掉,想找件别的,可在房间里看来看去似乎全是女装,而且感觉不是很对劲,非常不对劲,脖颈上有些痒,于是他走到不远处的穿衣镜前想看一下。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心里盘算着这可能是某种恶作剧的话,那么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如实的反应了他内心的波澜起伏,不,波澜壮阔。
从镜子里映射出来的根本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只穿着内裤顶着乱糟糟金色长发的不知性别的笨蛋生物。
还是个蓝眼睛。他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
值得怀疑的地方实在太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面前这个人胸是平的,但由于是长发,那么姑且可以判断面前的这个是个女孩子。
而在上一瞬间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时,就非常绅士而尴尬的立刻转移开了目光。
但是下一秒他又马上转回了视线并且死死盯住了镜子,感觉自己维持多年的人设全线崩塌。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现在立刻接受在睡了一觉之后睁眼就变成了女孩子的情况。
那么在凝视镜子长达十二秒之久后,他只剩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女孩子身上会有和他一样的××啊??!!!
宇智波佐助,时年17岁,地标东京,为人正直冷静,无不良嗜好,新时代五好青年,不信鬼神,不为人知的番茄狂热爱好者,身患不治之症——面瘫,多年。
于二零零三年九月的一个早晨,在一个诡异少女,噢不,少男房间的镜子前,彻底痊愈。
可喜可贺。